— 香料罐子 —

【ハイキュー!!】畫架彼端你的髮根帶著夜色 (下)[黑研]

✯HQ!!二次創作,黑尾鐵朗x 孤爪研磨。

✯路人角色第一人稱有。

✯以上沒問題的話,請用!




Summary:來自與孤爪研磨同班九年的某個同學觀察報告:關於孤爪研磨與黑尾鐵朗


上篇請→






說真的,我有一本秘密素描簿,裡面畫滿了我的同學孤爪研磨的素描、速寫、水彩、正面、側臉、全身。


不要鬧了,我不是變態,我也沒有喜歡他,他嘴超賤、個性也很差,會喜歡他的人大概是聖人,待人熱忱、連敵人都會親切地幫忙的那種傢伙。我會畫他純粹是因為他長得漂亮,而我的朋友沒有多到可以讓我挑選模特兒,我們兩個認識非常久了,久得我可以畫出不同年紀的他臉龐、體格的變化,這對於鍾情於畫人像的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不是我在臭屁,講真的,對於他臉蛋的細微變化,我恐怕比他本人更加清楚。




高二那年,我跟孤爪就已經認識九年了。如果明年我們再繼續同班,就堂堂的跨過二位數。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們不過是恰巧一直同校同班罷了,在升上高中之前,我們說話的次數五隻手指就可以算完,空著的另一隻手還可以用來抓癢。不過從高中以後,大概我們的社會化程度都多少有所提升,交談的次數大幅的上漲了。


第二學期開始我們都忙了起來,孤爪所屬的排球部通過了全國春季大會的預選、我則是有幸被推薦參與東京都高校美術大賽,正在為了繳交參選的作品傷透腦筋。


「藍染,稍微過來一下可以嗎?」

這個早上我從廁所回到教室的時候被喊住了。喊我的人是一個名叫日高的女生,她身邊圍著班上特別惹眼的幾個女孩子,我不免有種闖入蜘蛛網的蜻蜓的感覺,但還是走過去了。


「怎麼了?」

「是這樣啦,排球部打進全國大會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點點頭,雖然想要裝傻,但畢竟學校大大地掛起了慶賀布條,朝會的時候校長也特別提了這件事,說不知道也過不去。


「你會去看比賽吧?」

「應該不會。」

「你不是跟孤爪很要好嗎?」

「欸……也沒有吧?」我無語,分明我跟孤爪平常也並沒有走在一起。你們的要好難道是只要早上進教室會打招呼就算嗎?


「所以去嗎?不去?」

「不去,我那幾天剛好有美術部的比賽。」

「欸~這麼不巧啊,藍染桑不去的話孤爪應該會覺得寂寞吧。」不會吧,怎麼可能會,那人根本沒血沒淚。但我還是客套的帶過了。

「嗯,我也覺得相當可惜。」

「吶,話說,藍染能不能去幫我們問一下?球部那個隊長有沒有女朋友?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還有那個混血的後輩也是!」


總算是講到重點,果然對方的目標不會是孤爪。我雖然一點沒有幫忙的打算,為了脫身還是答應下來。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這種事好歹要自己去問孤爪吧——不過本人恐怕也不會樂意幫忙,其實全校都陷入一陣排球熱潮裡還讓他感到非常困擾。我抱著日行一善幫鄰桌擋煞的使命感,在心裡擅自地認為孤爪欠了我人情。


對我的和善一無所知的孤爪午餐通常都會跟排球部的人一起,不過最近都會在教室裡吃,說是最近排球部練球練得很勤,他需要一點沒有隊友的私人時間。我泰然自若地把桌子併過去的時候他只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又轉到手機遊戲上,沒有開口拒絕,我便順理成章的跟他一起吃午餐。


我觀察一下他的表情,情緒大概還不錯。自從升上高中以後孤爪就換拿智能手機,從與掌上遊戲機密不可分的孤僻小男孩成為了跟手機遊戲密不可分的網路成癮少年。


「吶孤爪君,到時候我也去看你的比賽吧?」我隨口說道。


果不其然他馬上像是吃到什麼臭酸的東西一樣皺起臉來。


「不要吧。」

「為什麼不?」

「藍染桑對排球沒興趣吧。」

「我只是去看孤爪君比賽而已,不需要對排球有興趣吧?」

「這樣更不要。」

「為什麼?」

「因為如果藍染桑特意來,然後我們又打得很爛的話,我心裡會過意不去。」

果然是孤爪式的邏輯。孤爪並不是背後有人就會燃燒起鬥志的那種人,反而當沒有人看著他的時候,他會表現得非常耀眼。


「你們是很差勁的隊伍嗎?」我這樣問,孤爪瞇起眼來。

「並沒有這回事。」


我臉上應該笑得很得意吧。因為孤爪馬上像發現自己落入陷阱的貓一樣擺起臭臉來。

我默不做聲的又吃了幾口飯菜,才抬起頭來。



「我是開玩笑的,我沒有要去看你比賽,不過日高她們好像興趣滿滿的樣子。」

「……她們對排球有興趣?」

「你今天的表現很失常哦,孤爪君,她們是對你的隊友有興趣,尤其是那個隊長。」


孤爪的表情縮得更皺。我樂於替他解鎖新的表情,便默不做聲地等待他的反應,孤爪像跟飯盒裡的薑汁燒肉有仇一樣,用湯匙把肉一片一片切得細碎,一口都沒吃地抬起頭。他的表情已經趨於平靜,講話的語氣卻給人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覺得她們還是不要抱著錯誤的期待比較好,小黑並不如她們想像的那樣。」

小黑就是排球部的主將。孤爪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對,時間比我還要長)的幼馴染,跟我這種單純只是一直同班所以自然而然熟識的關係不一樣,他們是認真的感情很好,孤爪總是用暱稱喊他。



「是嗎?可是他真的很受歡迎耶,不只三年級的前輩、我們這一屆,一年級的後輩,好多人都很仰慕他,說他球打得好、長得帥,人又很親切。」

「那只是表象吧,表面功夫只要稍微努力一點,誰都可以做得好。」

啊……涼拌蘆筍也碎了。


「想當黑尾前輩女朋友的人,應該可以從體育館排隊出來繞三圈再到校門口沒問題哦。」

「小黑渾身都是缺點,她們是因為不了解小黑,才會覺得他很有吸引力吧。」

連蒸南瓜都被搗成泥。我在嘴裡塞滿食物,免得我笑出來。


「這是來自幼馴染的剖析嗎?」

「也不是這樣說……藍染桑的特技不也是人類觀察嗎,就沒有一點看法嗎?」


「也不是說沒有——」我故意慢條斯理地把煎蛋捲吃完,才開口說話。


「我想黑尾前輩大概一生都交不到對象吧,誰叫他總是用滿懷愛意的目光看著孤爪呢。」




我第一次見到黑尾前輩的時候是在小學六年級。那天我跟媽媽一起去商場買東西,在電扶梯上剛好我們往上、孤爪家要往下。孤爪的父親不在,是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孤爪跟母親真的很像,都是美麗的人——而孤爪媽媽正在跟另外一個髮型很奇怪的孩子聊天,我媽則專心在看購物清單,所以只有我跟孤爪注意到對方。


那擦肩而過的五秒大概我們兩個都在猶豫著要不要跟對方打招呼吧。但是孤爪前面那個男孩子很快地回過頭來拉他的手,孤爪便轉過頭去了。

我站在上一層樓,看著那個男孩拉著孤爪的手,兩人靠在一起說悄悄話,似乎感情很好的樣子。


後來我在學校也看過那個人幾次。他會來班上找孤爪、兩個人一起上學,放學也一起回家。教學觀摩日的時候孤爪媽媽會先去那個男孩子的班、再到我們班來;運動會的時候孤爪爸爸帶著很酷的單眼相機,給他們兩個人拍了很多照片。


我一直以為那個人是孤爪的哥哥,知道他是獨生子的那天,我還嚇了一大跳。




午餐時間才作弄了他,現世報應卻來得飛快。

下午上美術課的時候,美術老師說接下來一整個月,要我們兩兩一組給同學畫肖像。

注意到我筆直地朝他走過去,孤爪毫不掩飾地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拜託了孤爪大人,中午是我不好,請不要跟我計較。」

我雙手合十地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最後孤爪非常有肚量的成全了我這個小人。可能因為比起被其他陌生的同學盯著看一整個月,還是已經畫過他的我更加的可以忍受。


我心情很好地把畫架架起來,假公濟私地大肆欣賞孤爪那張可愛的臉。很多男孩子小時候都是可愛的,可是長大就會因為抽高啊、錯誤的鍛鍊肌肉導致比例毀滅、變得既不可愛又不雄壯的鐘樓怪人。但孤爪不一樣,雖然比小時候長高了很多,但依然維持著那張漂亮的臉蛋,染成金色的髮絲跟他白皙的膚色相得益彰,對其他人來說是污點的新生髮根,在我看來像是襯著星光的夜色一樣和諧。


「藍染桑不會想畫別人嗎?」大概是我的視線已經接近可以通報校園性騷擾的程度,孤爪開口制止我,我稍微思考了一下。

「挺想畫黑尾前輩的。」

「為什麼是小黑?」畫架對面的孤爪聲音沈了下來。

「沒畫過公雞頭啊。」


孤爪特地從畫架的另一端探出頭來,就為了確保我有看見他翻白眼。

我現在肯定笑得又賤又燦爛。


「我啊、十三歲的時候想畫孤爪、十七歲的時候也想畫,如果孤爪不介意的話,十年、二十年後,我也還想再給你畫肖像。」

「為什麼啊……」
「因為畫畫跟打電動不太一樣,電玩破關了就是破關了對吧?不管玩幾次都是一樣的,雖然可以變換打法跟過程,但寫好的結局不會改變;可是人是會改變的,七歲的長相跟十七歲肯定不一樣,就算只是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髮型與眼神也可以讓人完全改頭換面。」


為了不讓孤爪對我越來越冷漠,我還是正經地給了理由。前陣子我興高采烈地跟媽媽說,我已經跟孤爪變成會互相吐槽的關係了哦,媽媽還潑冷水地說『花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吶,排球隊的隊服長什麼樣子?描述一下給我聽?」

「做什麼?」

「我要畫畫呀。」

「藍染桑以前畫畫不是都不講話的嗎?」

「這是屬於我個人的進化。」

「退化吧。」

「那我晚點自己去體育館看哦。」

「……紅色搭配黑色。」

「孤爪君的背號是?」

「……五號。」

「跟我聊一下黑尾前輩。」

「前後文的關聯性是零。」


我笑了出來,周遭的人都回過頭看我們,孤爪踢了我的畫架。


我並不是個對自己的畫作志得意滿的人,也不會輕易的把畫送出去,初中畢業的時候會把畫送給孤爪只是一時興起,可能也帶有一點希望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不要一直把臉藏在頭髮之下的那種祝福。


不過孤爪說那幅畫半路就被攔截,就連踏進他家大門都沒有過。他大概是感到有點抱歉,當初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還不敢看我。好懷念害羞又含蓄的孤爪。我那時候沒有追問是誰拿走的,因為這種事情我並不介意,作為原畫者,傾注一切的作品與其放在不在意的人房裡生灰塵,我寧可它是被喜歡著他的人拿走。


孤爪從來沒有直面地告訴過我,不過我想我知道拿走畫的人是誰。



「孤爪,作為與你相識九年的同學,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既然都已經惹毛他了,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把想說的話一次講完。

「藍染桑圖畫得越美,說話就越沒素養耶。」

「聽完再考慮要不要嗆我也是可以的,吶、孤爪也說過我擅長人類觀察吧,有件事情、孤爪本人應該還沒有注意到,我想除了我以外、班上的人大概也還沒注意到,姑且還是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情?」


「孤爪知道每次講到黑尾前輩的時候,你的口氣就會帶著嚴重的佔有慾嗎?」





孤爪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連早安都不跟我說。心靈扭曲的賤人如我爽得要死,不能怪我,如果你有一個認識九年都是同一張死魚臉的同學,你真的會覺得能讓他做出各種情緒反應的自己可以獲頒諾貝爾社交獎。


孤爪大概很生氣吧。對於鬆懈到被別人看透的自己。



我每天早晚誠心的跟孤爪懺悔,因為加重的練習量他也沒太多力氣跟我生氣,而我也因為參賽畫作的繳交期限臨近而沒多餘的力氣惹他生氣。很快的新年到了,孤爪大發慈悲的回覆了我的賀年簡訊,為了不破壞孤爪的元旦與我們脆弱的友情,那封『春夢……我是說初夢有夢到黑尾前輩嗎』的簡訊我忍耐著沒發給他。


新年過了不久,春高就開始了,我的美術競賽也在同一時間開始。孤爪會抽空給我發訊息,一回戰、二回戰,我也回覆著自己這邊的情況,一回評選跟二回覆審都突破重圍,最終決選前我發訊息給孤爪說很緊張。


『我現在也是差不多的心情。』結果他這麼回覆我。

『決賽了嗎?不會吧?這麼快?』

『三回戰而已,不過這是我跟小黑期待已久的對手。』


原來如此,那麼、祝你們武運昌隆。

我回了訊息,把手機塞回口袋,回到會場去聽結果發表。



最後我的畫作並沒有拿下水彩組的首獎,僅僅拿到了不高不低微妙的入選獎。但是被承諾了會製成菊八開的複製畫與明信片,也有畫廊跟我交換了名片,算是不差的結果吧。人潮散去之後我一個人站在我的畫前面,下方除了我的學校、名字、畫作名稱以外,還有列席評審給的評語。



『平淡的表情蘊藏著深濃的情感,繪畫者對於表情的觀察與拿捏非常到位』

『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睛裡彷彿有著說不完的愛戀,美麗的一雙眼睛』

『金色的髮尾與黑色的髮根就像是夜色與晨星般的互相輝映,雖然少見卻表現出色』


我忍不住笑了。因為人類是會進化的, 七歲的長相跟十七歲肯定不一樣,因為人類有情緒、有回憶,成長會讓一個人的樣貌掀起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食煙火的琉璃般澄澈的眼睛,也會因為承載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而膨脹爆炸、誕生出璀璨的宇宙。



如果孤爪知道我把他的肖像、拿去參加主題為『青春戀愛物語』的美術競賽,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大概是孤爪的比賽結束了。我想我暫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好了,不然他很可能會掐死我以後再去畫廊縱火。複製畫也好、明信片也好,整本都是孤爪的素描簿也好,回去以後好好地整理一下吧。


然後在櫻花飛舞的季節,再一次作為畢業禮物送出去。







直接送給黑尾前輩。



















拼命做死的藍染同學


結果黑尾還是沒登場,我快笑死了。



上下篇實際上是沒有關聯性的,上篇是藍染與孤爪兩個人的故事、下篇是藍染眼中的孤爪與黑尾

標題裡『染著夜色』指的是黑尾的黑色。


其中有一段『作為原畫者,傾注一切的作品與其放在不在意的人房裡生灰塵,我寧可它是被喜歡著他的人拿走。』

最後那句的『他』不是錯字,而是『寧可畫作被喜歡著孤爪的人拿走』這樣的意思



如果你們能覺得有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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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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